秦楚楼【封】

做了一场梦,梦里依旧是天各一方。

【岚松】〈家长里短〉(3)


孟鹤堂右眼皮子一跳一跳的,眉头拧成了川字。

新车当大发用,饼哥知道不得拿板凳抡他?

靳鹤岚也是喉头发紧,看着朱鹤松的眼神都带着祈求。

“四哥知道啊。”

夫人做主,这就好办了。三人把心放在肚子里,开吃饺子。

靳鹤岚吃饺子爱就豆腐乳,朱鹤松不爱那个味儿,看着没食欲,靳鹤岚挑出一块,赶紧把瓶子搁在地上。

孟鹤堂嘿嘿一笑,心想这家教够严的,筷子上的饺子好悬没夹住。

周九良给闺蜜朱鹤松递过去醋瓶,又给孟鹤堂夹了几个饺子,说道。

“你俩赶紧吃完回去打包,搬家什么都得收拾。别明天我们俩去了,你还没收拾完呢。”

靳鹤岚点点头,闷头吃饺子。朱鹤松夫唱妇随恨不得连盘子都要吃肚子里去。

酒足饭饱,靳鹤岚两口子没有收拾餐桌的意思,抹抹嘴就往家里奔。

路上朱鹤松就有点不高兴,公交车上怼着站在旁边的靳鹤岚的小肚子,一下一下,慢慢戳,说道。

“茶几给人,你跟我说了吗?”

靳鹤岚嘿嘿一笑,及其熟练的认错。

“下回你再这样,我就格杀勿论!”

朱鹤松倒不是心疼那茶几,就是怕不好和九良交代。前脚人家给钱,后脚就给人家旧家具,好说不好听。

虽说九良不是小心眼的人,但是自己也不能做这种没分寸的事儿。

“好嘞。”

靳鹤岚不知道周九良还钱的事儿,只当媳妇撒娇,也没多想,悄咪咪握住朱鹤松的手。

一路到家,两个人看天色不早,离上班还有一会,趁着这段时间,朱鹤松收拾着客厅,靳鹤岚在倒腾卧室。

家里没孩子,他们俩也不是爱打扮的人,被子褥子也不多,不出半个点,靳鹤岚就收拾好了衣服。

朱鹤松把茶几电视柜都清得差不多了,正坐着歇气,不知怎的,朝屋里喊了一句。

“你真舍得这?”

靳鹤岚头都没抬,继续收拾床头柜里的药品,一个一个细细看,过期的撕了包装,再把过期药都倒进一碗水里,准备冲厕所,给马桶治治病,也算是对得起房东。

“我可舍不得你打胎。”

朱鹤松挠挠后脑勺,一撇嘴,心想爷们这是知道了周九良还钱。

“不都过去了吗,怎么你还提?”

靳鹤岚撇撇嘴,过去,可过不去。

好家伙孟鹤堂那是真打,自己媳妇也是真坑,倒是给自己提前打个招呼,何至于他听说之后这么被动。

其实朱鹤松想说来着,只是碍于周九良的嘱咐。

周九良是他的挚友,朱鹤松不想看着他为了孩子对付过日子。

毕竟周九良当年才十九岁,孟鹤堂不过二十五。要不是当时他重色轻友搬出来,孟鹤堂哪有可乘之机。

尤其当时的孟鹤堂还浪的嘟嘟的,虽说他俩已经公开,师父大爷都知道了,可孟鹤堂喝酒蹦迪一点没耽误,时常夜不归宿,哪有如今顾家的样子。

就算是孟鹤堂说了要娶周九良,可当时身边的人谁拿这话当真?

所以明知道靳鹤岚会跟着受连累,朱鹤松也是一并瞒下了。

靳鹤岚不是不知道朱鹤松的心思,他也不是受不住那顿打,就是觉得朱鹤松没拿自己当他男人。

自家媳妇讲义气,他被雷劈都没二话,就是被媳妇防着这个滋味儿不好受。

“你敢把我儿子打下来,咱俩同归于尽。”

朱鹤松一关冰箱门,进了里屋一屁股坐在了衣服包上,靳鹤岚很是嫌弃的拍了拍他的屁股。

“我要是这两年真有了,我会打,绝对不生。”

朱鹤松很认真,靳鹤岚也放下手中的物件,一并坐下。

“我知道,你不愿意让孩子过你小时候过的日子,可是松儿,咱俩不是没本事。养个孩子,让他吃饱穿暖真不是问题。”

靳鹤岚看着朱鹤松,罕见的严肃。

“吃饱穿暖从来不是问题,问题是教育,咱俩这两年要孩子,在园子里倒是可以带。过几年咱俩要是能商演了,孩子也该上幼儿园了,到时候孩子是你看还是我看?把我婆婆接来还是把你丈母娘接来?咱俩都不是独生子女,家里兄弟知道妈过来给咱俩看孩子,不乐意怎么办?”

朱鹤松跟迫击炮似的,一连串发问让靳鹤岚不由得发懵。

是啊,孩子怎么办。孩子生下来不难,难的是怎么长大。

让孩子像他一样,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,天天眼巴巴盼着父母来?

靳鹤岚于心不忍,朱鹤松也不会答应。

“那你这意思,咱俩不要孩子?”

朱鹤松闻言一愣,转而笑了一下。

“当然得要,咱俩存个十万八万的,那时候要孩子,到时候把你妈或者是我妈接来带孩子,咱俩管养老,管到底。不让家里兄弟说妈白给咱俩带孩子。这样孩子在咱们身边,也不至于过你小时候的日子。”

“说到底,你还是怕家里兄弟说咱们白用妈?”

两个人,谁都没嬉皮笑脸,互相盯着看。恨不能盯出个所以然。

“是,我不乐意听那些话。”

靳鹤岚难得没有嬉皮笑脸,抱住朱鹤松,信誓旦旦说了一句好。

朱鹤松又说了周九良给钱的事儿,靳鹤岚难得沉默,两个人慢慢收拾,准备离开他们新婚的地方。

收拾收拾天就彻底黑了,靳鹤岚朱鹤松把行李再点一遍,就奔了园子。

一路上,靳鹤岚摸着坐着的朱鹤松耳朵,也没说什么。

同车挨着的人不禁频频侧目,只当是小情侣腻歪。

今天的靳鹤岚犹为卖力,场下掌声不断,后台的人都啧啧称奇。

侧目条偷看的烧饼直摸脑门,就差冲上台问问他俩是不是撞邪了。

“吃错药了这是?”

“饼哥你咋在这儿啊?”

尚九熙咬着煎饼果子,嘟嘟囔囔地问。

“上班时间我不在这,我在哪啊?”

烧饼怀疑是自己吃错药还是他们都吃脏东西了?”

“你车都开走了。”

何九华替吃煎饼噎到了的尚九熙发问,顺便给尚九熙拍拍背。

车开走了?烧饼两个豆豆眼发出迷茫的问号,车长脚了?

烧饼合计事儿不对,赶紧找自己媳妇去了。

“老靳咋滴了?”

尚九熙依旧在啃煎饼,何九华依旧在给尚九熙拍背。

“估计是老朱又刺激到他了。”

尚九熙翻了个大白眼,像他不刺激自己家逗哏的似的。

“九香那位你看见了吗?”

尚九熙又咬了一大口,嫌咸喝了一口茶,又被烫了一下,龇牙咧嘴。

“看见了,看着不太好相处,也不知道事儿不事儿,你能不能吃完了,我看你吃一路了。”

何九华嫌弃死尚九熙这个慢吞吞的吃饭劲儿,骑一路自行车,耳边就听他吃一路,到这都快十分钟了,尚九熙还没吃完。

“你脑袋后面长眼睛了?”

尚九熙不在乎的回呛道,何九华撇撇嘴,走了。

尚九熙也没拦,其实他有点腻歪。

若比从艺时间长,尚九熙何九华那是资历尚浅,但是说到谈恋爱的年头,就算是烧饼两口子也比不上他俩。

他俩是青梅竹马,说相声也是奔着一对来的。

两三岁就认识,尚九熙当了八九年的童养媳,十一岁的时候被何九华宣布成了他媳妇,人尽皆知。

连高考都是奔着一个地,求学、拜师、学艺、演出这么算下来,他俩可是十四年了。

要说腻歪,七年的时候就腻歪不行,差点分了,后来又稀里糊涂和好了。

这第二个七年,虽然正值婚龄,可他俩依旧心照不宣没提结婚的事儿。

因为他俩都觉得没有第三个七年,却也心照不宣谁也没提分开。

同居、分居、同居、分居,周而复始,两个人都累了,可是谁也离不开谁,也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。

饼哥不是没说过他俩,只是饼哥四哥和他俩不一样,他俩相识尚晚,尚九熙何九华相识尚早。

烧饼找到曹鹤阳的时候,他正打电话指挥呢。

曹鹤阳天生老妈子命,操心的很,靳鹤岚朱鹤松搬家他没到现场,外场指挥倒是劲劲儿的。

孟鹤堂和周九良没心思想别的,都在骂娘。

这俩人东西怎么这么多,还都是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。

“老婆,你把车借人你跟我说一声啊。我还以为被偷了呢!”

曹鹤阳怒目而视,狠声道“烧云饼,我当不了你的家是不是?”

烧饼这是真憋屈,怎么自己这么没家庭地位,也不敢说啥,揣手委屈。

“别跟我来这套啊!我问你,哼哼那早教老师咋回事?就你长手了是不是?你怎么就那么勤快给人家送回家了?”

曹鹤阳心里有气,总算找到合适机会发泄。拧了烧饼好几下,又锤了几下出气,疼的烧饼直咧嘴。

“这不哼哼成天闯祸吗?我再不勤快点,人家不要咱们孩子了咋整。”

要说烧饼有外心,曹鹤阳一百个不信。可是烧饼这桃花太旺盛了,谈恋爱的时候狂蜂浪蝶一波接一波,搞得他都想煽了烧饼得了。

可烧饼确实规规矩矩,没拈花惹草,结了婚更规矩了,曹鹤阳属实有点不讲理。

但是曹鹤阳就是理不直气也壮,说到底是烧饼给的底气。

“还不是随你!我告你说,你儿子再惹祸,你看到咱家那狗窝没?你就跟那长住吧。”

烧饼努力睁大眼睛,一脸疑惑,怎么就子债父偿了。

曹鹤阳一瞪眼,烧饼又揣手委屈。

“小九要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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